東西方都有的人形果實,形象可能來自於同一個傳說

by Y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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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人形果實,無論東西方的故事中都很常見。哈利波特系列的草藥學課上,就提到過拔除土後會不斷尖叫的曼德拉草,或是《西遊記》第二十四回「萬壽山大仙留故友,五莊觀行者竊人參」中,也有長得活似初生嬰兒的人參果。

之前旁聽一場歷史講座,演講者提到了個觀點:東西方的人形果實因為其特殊的外觀,在過去都曾被作為藥用、或是有特殊用途。但是東西方對於人形植物的傳說,可能都來自同一個源頭。

長在樹上的人形果實,可能源自同一個傳說

西方有關於人形植物果實的故事,按照既有文獻記載,大約有以下幾個。

首先是阿拉伯學者在10到11世紀世紀的作品《印度珍異記》中,有一篇故事描述了在東方有一種大樹,樹的葉子是圓形或是橢圓形的。這種樹結的果實比葫蘆要大很多,形狀與初生的嬰兒很像,如果有人試圖將果實摘下來,果實會馬上枯萎死去。

與阿拉伯傳說相互呼應的是中國南朝時任昉的著作《述異記》。

《述異記》中描寫,西方大食國的西海中有一種會長出孩子的樹,孩子會說話、會擺動手腳,但若是把孩子從樹上摘下來,孩子立即死去。

可以發現,以上兩個故事幾乎是一模一樣,唯一非常矛盾的說法是關於這種樹的生長位置,大食的記載說它在東方,中國的記載則說它在西方。

但其實這樣的故事形象不僅出現在以上兩個古籍中,土耳其的書籍上也記載了,在一個叫做瓦克瓦克島的地方,有一種樹上長滿了女人樣貌的果實。

按照考證以及前文文章中的地圖,確實有一個可能被稱為瓦克瓦克島的地方,位於當今印尼南方的位置。

組合起來,就可以拼湊出一個較完整的故事輪廓—古時在印尼南方有一個傳說,傳說有一種會長出人形果實的樹。 這樣的故事向外不斷傳播,對於大食帝國來說,這是一個來自東方的傳說,而對於中國,這是一則來自西方的傳說,再加上傳說容易出現許多以訛傳訛、敘述者再創作,因此到了最後,故事的地點出現了分歧。

人參與曼德拉草,都是被商業渲染過的神奇植物

事實上,長得像人類的植物確實存在,也確實因為其特殊的長相,在東西方都被冠以藥用或巫術功能。不過與前面的傳說不同,這些人形植物是長在土裡。

在東方就是常見的人參。《本草綱目》中描述其「(根)甘、微寒、無毒」,具有30來種藥用功能。由於它長在深山老林中,千年老參的外形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,因此被賦予了許多神話色彩。

最早關於人參的神話記載是《廣古今五行記》,原文如下:

「隋文帝時,上黨有人宅後每夜聞人呼聲,求之不得。去宅一里許,見人參枝葉異常,掘之入地五尺,得人參,一如人體,四肢畢備,呼聲遂絕。」

但是在這個記載之後,人參的神話出現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斷層,再度大量出現時已經是在明清時期的長白山。大致上的傳說,就是長在深山的人參,經年累月吸收日月精華因此具有靈氣,可變幻成人類幼童的模樣,服用之後從治百病、延年益壽甚至成仙的說法都有。

這樣的人參可以自由移動,所以在開采之前,須在參葉上綁一段紅線,喝一聲「棒槌」,否則參精沒有被定住,會趁機從地下逃走,開採後只能得到一些參皮。挖掘出來的人參需要用紅松皮包起,亦是由於參精會逃跑的緣故。

西方類似中國人參的植物被稱為曼德拉草,當代西方電影都常常會出現,如《羊男的迷宮》、《哈利波特》系列等,都可以看到其身影。

最早的記載應是在聖經之中,《聖經·創世紀》中就有提到它,並暗示曼德拉草具有助孕的效果,曼德拉草在希伯來語的意思就是「愛的植物」。

曼德拉草具有多種毒性的致幻劑,人們使用曼德拉草后,先是會得到快感,之後則是會精神反應遲緩,這也就是為什麼曼德拉草同時具有催情以及鎮定劑的功效。

在傳說中,曼德拉草長在絞刑架下,由吊死的男人的精液滋養著,需極小心才能將它從地上挖走。拔地而出時,曼德拉草發出人類的聲音,這種聲音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哀號。在拔出曼德拉草時,需要利用訓練有素的狗來挖掘。在地上用劍畫三個圓圈,然後面朝西方便會拔出曼德拉草。

儘管兩者功能相去甚遠,但其取得過程同樣被渲染得困難無比。事實上,像是採參工作位於深山,本來就具有許多想像空間;曼德拉草摘採的過程添加了許多神秘與困難的元素,都很可能是因為商人為了哄抬價格,而為其添加的神秘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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